“你聽錯了，我明明很擔心的問你傷得嚴重不嚴重。笙歌，你不能這樣總是誤解我。”

“狡辯！哼！”

“笙歌，我有件事想問你。”季北野語氣一下子低沈下來，“許勝男去巴黎的事，你知道嗎？”

蕭笙歌敏感的覺察到他這話有什麽其他的意思，她想了想才說：“你最近是不是太關註勝男了，我會吃醋的啊！”她就算不去在意，都忍不住語氣泛著酸。

季北野好笑又無奈地輕聲道：“你也不想想，我為什麽問許勝男的事就胡亂吃醋？”

蕭笙歌還是酸溜溜的說：“你不知道嗎？我就是這麽小心眼啊！哪怕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行。不過，”她話音一轉，“你總問這些做什麽？你是不是真的有事瞞著我？”

“沒有。受人之托而已，你要不想說那就……”

“算了，勝男出國也不是什麽機密。再說你應該也不會對她不利，她是打電話說過來巴黎，而且再過七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。”苛在床上翻了個身，問：“你現在能告訴我，你問這個幹嗎了吧？”

“笙歌。”季北野欲言又止，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忍了下去。

“季北野，你怎麽了？怎麽吞吞吐吐的，一點兒都不像是你了。”

“沒什麽。你累了一整天，吃了飯就先睡一覺。”季北野把手指間的煙蒂拋進了煙灰缸裏，覺得有些話由他說出來，太冷血無情。

蕭笙歌和許勝男的感情一直很深厚，萬一是他推測錯了呢？又何必讓她傷心難過。

“被你一說，忽然覺得好困……”蕭笙歌眼皮很重，想要再多和他說一會兒話，可是終於忍不住睡意沈沈睡了過去。

季北野聽著她含糊不清的話，猜到她可能已經睡了過去，他聽著半晌微弱得像什麽小動物般的呼吸聲，過了好半天才掛了電話。

何叔敲門進來，“小北，你明天一早就走嗎？是出任務還是？”他問出口，才拍了下嘴，“看我。這些事不該多問的，你幾點走，我安排車子送你去機場。”

季北野從煙盒裏摸了支煙出來，點上，叼在嘴邊，“老爺子睡了嗎？”

何叔點頭，“最近手術後恢覆得挺好，睡眠比年前好了不少。現在吃飯散會兒步，然後一覺就能睡到天亮。”

季北野默默聽著，不時的點點頭，“家裏是不是應該再添個幫手，你和李嬸的年齡也這麽大了。也需要人來照顧……”

何叔最不服老，胡子都要翹起來了，“我還精神著呢！別說照顧老爺子一個，就算你回來結婚了，我照顧你們都完全沒問題！”他還很不服輸的攥起拳頭，給季北野比劃了下自已硬朗的手臂。

季北野咬著煙笑起來，“我就是隨口一說，您別生氣。這麽晚了，您也去睡吧。車我自已打電話叫就好，明天一早我就走。有什麽事情的話，您記得打我們大隊長的電話，他那邊有固定座機隨時都有人接。”

“太急忙了，唉……”何叔搖頭晃腦的離開他房間。

季北野關了燈，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，他編了條短信發送出去，這才緩緩地閉上眼睛。

太多的事太多的謎團，只要尋找就會有答案。

八年前的真相，他們一定會查出來，給那些枉死的兄弟們一個交待。

……

蕭笙歌一覺睡到半夜一點才醒，還是被餓醒的。

許勝男連電話也沒打就直接來敲門，她當時還圍著浴巾犯迷糊，打開門一看驚道：“你這麽快就到了？”她伸手拽住險些掉下來的浴巾，把門口讓出來讓好友進來。

“航班沒有延誤，就很準時的到了。”

蕭笙歌打著哈欠，揉了揉不知的胃部，“你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啊？怎麽小舒沒跟著一起啊？”

“走吧，陪我出去吃點兒東西。餓死了，飛機上的餐簡直不是人吃的！”許勝男嫌棄的吐槽完，打開衣櫃把一條裙子扔過去，“快點兒換上。”

蕭笙歌從臉上扒下裙子來，“我太困了，洗完澡就睡了。剛你敲門前，我餓醒……”

“那還不去換衣服？”許勝男轉身進了浴室，去洗了把臉，再出來的時候，蕭笙歌在沙發上小雞啄米中，她有幾分好笑的拖了她起來，“怎麽困成這樣？”

蕭笙歌有氣無力地掀起眼皮，跟著她出門，“過來還沒好好倒時差，白天就又忙一整天嘛！”

兩人下了樓在酒店附近找了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，進去點了不少東西。

榴蓮披薩吃進了胃裏，蕭笙歌忍不住幸福的瞇起眼來，吸了口鮮橙汁，此刻睡意全消。她看著胃口大好的人，“你不會坐這麽長時間的飛機，就真的一點兒東西沒吃吧？”

許勝男還在埋頭與食物奮戰，聞言掀了掀眼皮撩了她一眼，“也不算完全沒吃吧。”嘟嘟噥噥的話，她已經努力吐字清晰了，但自已都有些沒聽出說的是什麽。

蕭笙歌托著臉打量她，目光掃過她仍是平坦的小腹，看著她開著扣子的淺藍色西裝不動，“我告訴你陳瀟就在這兒，你連考慮也不考慮就跑過來。不管你是有什麽重要的事，你要怎麽躲著不被他看到啊？”

她過來才兩天不到的時間，可是已經從清雅和莉莉的嘴裏知道了不少以前並不知道的事。

陳瀟朋友很多，接觸到的也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們……許勝男在這裏遇到他的可能性太高了。

到時候，陳瀟會做出些什麽舉動的話……蕭笙歌都不敢替她往下想。

“你想多了，就算我在國內，你以為他就不知道我什麽近況嗎？”許勝男把最後一塊披薩吃下去，拿起旁邊的餐巾擦拭著手指，淡淡的說：“不過，我們有言在先，他給我時間考慮清楚。”

“如果他連這個都做不到，那我大不了也只是上一回手術臺，有什麽可提心吊膽的？”

蕭笙歌問：“陳瀟是怎麽想的？”

許勝男拿過橙汁喝了兩口，說：“結婚。”她說到結婚的時候，神情淡漠的像是在談及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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